一開始看到這本書的介紹提到我從不知道的三叉山山難,又與布農族有關,馬上就吸引了對原住民文化很有興趣的我。
故事從哈魯牧特在二戰後的棒球賽開始,可惜他沒有被任何球團選中,於是回到家鄉霧鹿,最艱難的則是要到族人好友海奴南家報喪。這一章就提到了獵山豬的習俗與意涵,其實在山裡跑的動物為了生存都很強悍,可不是手到擒來那麼簡單,人如果想要打獵,就要比牠們更狠才行。
第二章則是從頭回憶起他和海奴南的故事,從小時候在部落裡,一直到前往花蓮市上中學一起打棒球,兩人緊緊連繫在一起,哈魯牧特有著無法訴說的微妙的感情,但一切都在海奴南受難後結束。如果不是如此,我很好奇接下來他們會如何發展。上週才聽原住民朋友說起現在也有好多原住民是同性戀,我好驚訝,看來社會風氣開放,原住民族也跟著同步。
第三章才又接上哈魯牧特回到村裡,當時正好發生三叉山空難,美軍軍機載著戰俘遇到颱風發生山難,日本雖已戰敗,但還是派人上山協助搜尋與安葬,山上地形險峻,原住民也去幫忙。山難本來就已經很糟,搜尋部隊又遇上暴風雨,大家還是苦撐,結果真是慘不忍睹。這三叉山就在月鏡湖(嘉明湖)旁,是布農族少年成年禮訓練的場地,讓哈魯牧特一直想起海奴南,心中有所糾結。我一想到空難的淒慘畫面,就讓人起雞皮疙瘩,真的很難與美麗的嘉明湖聯想在一起。
書中讓人佩服的是提到好多的植物與動物,還有它們的特性與布農族人如何看待它們,充滿了生活智慧。主角名字用的就是樹木的音譯,哈魯牧特是栓皮櫟,海奴南則是台灣赤楊,兩者都是布農族生活緊密連結的樹木。布農族的聖鳥紅嘴黑鵯當然沒有缺席,最後連黑熊和雲豹都出現了,原住民有不殺黑熊的禁忌,看來也懂得保護珍稀動物,我們就更不應該獵殺台灣黑熊啦。
嚴肅的日治生活、單戀同伴情懷與艱苦的救難行動中,還是有原住民講笑話的段落,他們真的很能苦中作樂啊,屢屢讓我想到MIT臺灣誌中的原住民協作,都蠻搞笑的。
這本書是以日治時代為背景,描寫了日本人對原住民的統治態度,也看得到美國人與日本人的對立,中間還提到了基督教和佛教,真的是一個多元文化的時代。最重要的是不斷的提到大量的布農族文化,蠻有趣的,可以讓人更瞭解布農族人。對於布農族文化好奇的朋友們,千萬不要錯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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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品介紹】
博客來.誠品 五月選書
甘耀明2021年灼人小說。
第五屆台灣歷史小說獎入圍之作。
台灣文壇首部以1945年「三叉山事件」史實為基底,
繾綣又磅礡的動人小說。
這世上沒有英雄,只有找回尊嚴的人。
「他緊緊抱他,越抱越緊,那個老是開玩笑叫他砂糖天婦羅的哥哥、那個只接得到他棒球的捕手、那個睡在同張榻榻米上猛打呼的豬隊友……那個在都市被罵番人而挺身擋刀的室友、那個右臂提供他作畫的傻子,記憶跟得緊,蹭著心坎,哈魯牧特知道再不抱下去就沒了,於是他深呼口氣,緊緊再抱下去,他不曾這樣親密擁抱,直到失去海努南與對方的呼吸。」
──節錄自第三章〈轟炸機、月鏡湖、鹿王,以及豹眸中的哈魯牧特〉
甘耀明以一九四五年真實發生的「三叉山事件」(台灣少見的空難+山難)為基底,柔情繾綣又波瀾壯闊地述說:
一個被緘封化灰燼、無人知曉的灼人愛戀,那是一部懺情、表白、告解之書;
一段驚心動魄的高山救援,那是一個與天、與地、與時間拚博的艱困任務。
海拔3000多公尺的惡地高山,颱風肆虐、尖銳冰雹轟炸、失溫使人瘋魔,救援隊命懸一線,人人逼近獸。
哈魯牧特是救援隊的唯一倖存者,經歷欲望漩渦與內在糾葛絞纏,當他從人間地獄返回,身上背負多名幽靈的他,攜回的是身為一個人的價值。
◎「三叉山事件」:1945年9月10日,二次大戰日本宣布投降後,一架從菲律賓起飛的軍機,載滿已釋放的美軍俘虜,在三叉山東北方撞毀,機上26人全部罹難,又造成由日軍警組成之搜救隊(前中後三隊)前隊有26人在途中遇難,前隊生還者僅憲兵曹長後山定1人,史稱「三叉山事件」。原本前隊有可能更多人生還,但因堅持留在山上繼續完成安葬死亡的美軍俘虜,因此在下山時還見暴風雨當時恰巧有颱風侵襲),迷路、失溫、大霧、糧食耗盡,讓隊員們走失分散,各自求生,警部補城戶八十八撐到距霧鹿(警察駐地)僅一山之隔的路旁,最後體力耗盡,同行者表示,「背靠石壁,雙腿盤坐,口咬毛巾一角,凜然氣絕身亡。」全隊生還者,僅憲兵曹長後山定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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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介紹】
甘耀明
曾獲國內多項的重要文學獎,目前專事寫作。
小說出版有《神秘列車》、《水鬼學校和失去媽媽的水獺》、《殺鬼》、《喪禮上的故事》、《邦查女孩》、《冬將軍來的夏天》。與李崇建合著《對話的力量》、《閱讀深動力》、《薩提爾的守護之心》等教育書。已有著作譯成簡體中文、日文,部分作品譯成德文、英文、法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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